电影《出走的决心》虽然在评分上表现不俗,但并未能真正触及观众的心灵。影片试图描绘的是一个中年女性李红的生活困境和心理挣扎,但最终呈现出来的却似乎更多是对一个更年期女性的误解和偏见。
影片中,李红的形象被塑造成了一个因为家庭压力而崩溃、失控甚至自残的角色。她的“出走”,是在丈夫获得奖牌、女儿升职庆祝的喜悦时刻做出的决定,这让人不禁质疑:难道李红必须在亲人的快乐中凸显自己的痛苦,像赌气的孩子一样离家出走,才能实现自己的人生梦想吗?
然而,在现实生活中,苏敏是因为无法忍受丈夫的家庭暴力才选择离开婚姻,这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家庭暴力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之分,一次就足以让人下定决心离开。但电影《出走的决心》并没有为这个“出走”的决心提供足够的合理性。
在写这篇文章之前,我浏览了一下豆瓣上的评论,发现周轶君的《第一人称复数》也对此片进行了讨论。她们认为影片没有给男性角色应有的同情,对女儿角色也给予了否定的评价。我认为这种评价对女儿和丈夫是不公平的。虽然电影确实存在缺陷,但对于抨击女儿和丈夫的评论,我无法苟同。
尽管我对影片中的一些情节感到共鸣,比如女性面临的困境和生活的无奈,但这些困境并非由家庭造成,也不是丈夫或女儿的责任。生活本身就是日积月累的过程,丈夫做错了什么?他的自私和冷漠以及对妻子的冷嘲热讽?影片中孙大勇最不可容忍的是下雨时不顾妻子,自己打伞走在前面,但这样的冷漠并非一开始就存在,而是生活让双方走到了这一步。
孙大勇是李红在家人的反对中执意选择的伴侣,他们在相识之初,孙大勇并没有那么油腻,对李红也是体贴和温情的。后来孙大勇的变化能否说是李红给予的呢?在任何一段关系中,双方都有互相的作用力。在这种婚姻关系的电影中,《革命之路》拍得最好,温丝莱特和莱昂纳多都演出了各自的无奈,影片的呈现并没有一边倒地指出是其中一方的错误,这就是好电影的存在,是有逻辑和现实存在基础的。
再回到《出走的决心》,李红没有工作不是孙大勇造成的,没有收入能力是现实的存在。孙大勇一个人负担一家人的生活,这种不易是需要李红给予理解的。现实就是这样,有一元钱,买花就买不了馒头,买馒头就少了浪漫,选择哪个?悲剧不是哪一方造成的,是生活本身。没有收入就要容忍没有收入的卑微,生活难道不是这样残酷吗?哪有爱情是不建立在衣食住行上的?生活中也是需要彼此平衡互相需要的,当一方觉得另一方无论情绪价值和金钱价值都没有的情况下,就只有保姆价值了。保姆价值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维持家庭的幸福和快乐的,前提是维持家庭的快乐而提供保姆的角色并不觉得委屈,这也是要有爱的前提为基础。而李红或者苏敏并不喜欢这个角色又无法在现实生活中突破这个角色,直至开车离开婚姻才找到了突破的途径。
张越在《第一人称复数》的节目上说:最可恨的是李红的女儿,和孙大勇一起绑架了李红的生活。如果这也是电影导演意欲为之的表现,就更显得电影的稚嫩。难道李红长长的一生中,有几十年的时间可以走出自己的藩篱——偏偏是女儿要升职、要生孩子、要带孩子的关键时刻才有出走的决心而被女儿拦下的吗?这未必也太牵强。
影片中有几次家人的开心必然和李红的哀怨联系在一起吗?李红未必不是自私的吧?性格中的轴未必不是对家人的伤害。想起一句话:人和人之间的无能是不一样的。可能以长补短会让生活以及关系——各种关系——舒适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