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是快乐变得不再简单的过程。”
在观看《头脑特工队》的某个瞬间,我突然泪流满面。触发我的,是乐乐那句令人深思的话:“成长后,寻找快乐并不容易。”确实,当这个负责传递快乐的小情绪角色开始崩溃、愤怒、自我怀疑时,我意识到保持乐观积极的心态是多么困难,甚至有时是不可能的。可能正是因为我们对快乐的过度追求,对完美的自我评价的执着,最终导致了焦虑的产生。或许焦虑就是乐乐的进阶形态,当单纯的快乐无法满足我们,而开始对未来充满担忧,或者渴望未来的幸福时,错误的思考引发了错误的情绪反应,使得眼前的快乐显得微不足道。
“我们不能决定莱莉的未来。”
尽管各种情绪都希望莱莉变得更好,但对于“好”的定义是什么?焦虑不也是出于希望莱莉的高中生活更加顺利的愿望吗?但莱莉的自我感受却是:“我不够好。”这与“我很出色”的自我肯定一样,并非真正的自我,而是经过筛选和选择后的自己。
“我要做真实的我,但真实的我又是谁?”
这是焦虑在莱莉宣称“我要做我自己”之后提出的疑问。确实,外界总是告诉我们要忠于自我,但真正的我又是什么样的呢?是一直表现出色的我,还是那个不够好的我,亦或是人见人爱的我?我心中的自我,难道只是伪装和假象吗?那么,真实的我又是什么样的?
最终我们发现,莱莉的自我是在不断变化中形成的,是基于不同经历下的自我评价。虽然多变,但那确实是真实的自我——不完美、情绪化,能够表现出色,也会犯各种大小错误。毕竟,没有人能完全控制自己的一切,但我们唯一能掌控的,就像莱莉那样,在极度焦虑之后恢复的能力,自我激发快乐的能力,关注当下的努力,触摸真实存在的世界,让情绪如潮水般从自己身上流过。不否认情绪的存在,也不被情绪完全左右。当她再次走上冰球场时,阳光、朋友、冰球这些美好的事物既属于她也不属于她,她露出的微笑是一种释然,是对自我的和解,是成长的象征。与自我和解,与外界和解,与所有不顺遂的事物和解,这一切,这种痛苦与快乐并存的体验,这种历经波折后的回望,就是成长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