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届戛纳电影节“一种关注奖”的获得者管虎,以其出色的表现证明了戛纳电影节以及当今电影节的内在荒诞性。
在中国第六代导演的神殿里,管虎当然有自己的雄心壮志,他想涉足那些我们喜欢称之为“文艺片”的领域,或者说是电影界最负盛名(最宗教)的事业。但一朝跛足,终生跛足,他并没有置身于艺术这些领域,而是从导演、摄影和剧本等方面制造了一个灾难,它继承了米开朗基罗-安东尼奥尼的风格,但最多的还是黑泽明的构图和他标志性的英雄主义主角(甚至对女人的描述也与黑泽明一样平淡无奇)。
这部电影以一种可悲的方式来观察当今电影是如何一路跌入低谷的,相当绝望地看到这就是当今中国电影所拥有的,也是当今电影节所需要的。
单从画面上欣赏是一种享受,但当我们试图寻找其中的原因时,却完全找不到。很显然,我们没有答案,导演也没有答案。除了贾樟柯(作为戛纳电影节上那些中国导演中的贵族)选择了一个与自己身份相当吻合的角色(镜头中是他的手表和一个村长),选择了乐于看到自己无能的同事们勇敢地走向自己熟悉却永远无法超越自己的一条路。(早期贾樟柯和杨德昌的那些静态镜头时不时地就能显示出这些中国电影变迁的高低。不用说,《河边的错误》中的戏剧场景也是如此)。
管虎试图用一种艺术的方式来表达他的电影,但这需要激情和对电影的理解,而不是试图用那些优美的构图将镜头与镜头、场景与场景分割开来,这只会变成刻意为之。
他在中间段妥协了,这很好。但我猜戛纳给了他一个相当虚无缥缈的自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