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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之春》里的废墟美,聊聊这部电影的魅力

《小城之春》这部由费穆执导的1948年经典影片,其艺术成就已无需多言。在本文中,我们将从电影所呈现的废墟意象入手,探讨其视觉效果与文学表达之间的和谐统一。

《小城之春》里的废墟美,聊聊这部电影的魅力插图

首先,对废墟进行类型学的分类是必要的:
- 根据时间划分,废墟有旧废墟与新废墟之分;
- 从空间角度看,分为城市废墟和乡村废墟;
- 按材质分,则有石质、木质废墟以及“虚空”;
- 以记忆为标准,则区别为古迹型与无名废墟。

这样的分类揭示了废墟的基础要素既包括直接的视觉印象,也涵盖间接的心灵体验。这些元素综合作用于观众,使得《小城之春》中的冷清与“解冻”主题易于理解。

进一步分析不同类型废墟的效果:
- 对于陈旧的废墟,齐美尔与斯塔罗宾斯基提供了深刻见解。他们认为陈旧废墟蕴含自然破坏力、人类创造痕迹与遗忘;
- 新形成的废墟则如同尚有余温的尸体,如战争遗迹、被拆除建筑等,观者难以平静地对待;
- 城区与乡野的废墟在一定程度上对应新旧废墟,但乡野废墟强调了“自然”属性;
- 石质废墟比木质更为坚固,保存更完好,而木质废墟可能彻底消逝于自然中;
- “虚空”的形成依赖于木质建筑的衰败、人类文明记忆的保留及观者情感的体验;
- 古迹与无名废墟的关系进一步阐释了废墟内化的过程。

转向电影本身,《小城之春》通过废墟的运用,将废墟与人物、故事紧密结合。在这里,我们避免象征主义的解读,而采用“自然主义”的视角。

费穆为影片中的废墟赋予了一种暧昧性。尽管影片涉及的是新成的废墟,但情节与人物设置降低了这类废墟可能带来的强烈感受。费穆聚焦于日常生活,而非历史,废墟成为人物的现实生活环境,而非单纯的背景画面。

影片没有英雄史诗般的情节,而是展现了时光的流转,并未停滞。《小城之春》的艺术效果在于打破了废墟的传统框架,生活的延续淡化了新成废墟的象征意义,深化了悲恸的历史感,压抑了可能的说教意味。

老屋、古城墙等元素既是人物心境的映射,也是流面的一部分,这更多是基于费穆的艺术直觉,而非程式化目的。电影展现了人物对废墟的自我投射,但这种投射遵循了“哀而不伤”的原则,不是悲叹,而是间断的语言伴随更深的沉默。

电影中存在六重时间维度:季节、一般历史、具体历史、身体、向往和自然的时间。费穆通过这六重时间的平衡,克服了当时中国文艺作品常见的过度自我表现而缺乏深度的问题。

废墟在电影中承载了向往时间,将线性历史转化为个人生活经验,同时保持了废墟的可回归和可重建性。废墟既是历史的也是超历史的,不应仅被视为人类或自然力量的产物。废墟应保持其暧昧、漫长和沉默的品质,我们不能仅通过象征让废墟“发声”,而应让废墟本身的境遇显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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